道德的火焰结局了吗?
2011年,一部名叫《蜗居》的电视剧火了,不仅仅因为电视剧的题材好,更重要的原因在于这是一部反映了现实社会生活情形的电视剧。电视剧讲述了一个小房地产商与一名普通售货员由于一套海虹房子而引起的一系列误会。在现实生活中,像郭海鹰这样的房产商不在少数,而像宋思明这样的官员也绝非绝无仅有。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没有在宋思丽的身上应验——尽管她和她的家庭都被这些房产商和贪官污吏所害。这也是这部电视剧所反映的社会现实之一:富可敌国的小房地产商和贪得无厌的官商之间,因为一套房子而引发的争执,因为一套房子而使得亲情破碎,爱恨交织,恩断义绝。可最终这些人却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海虹的房子被拆除,宋思丽最终自食恶果。
郭海鹰虽然是个反面人物,但由于他的贪欲和宋思丽的手段,最终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他们最终都没有受到人们的唾弃,相反的,人们甚至还为他们感到感到阵阵的痛惜和哀伤:郭海虹失去了海虹,宋思丽失去了宋思明,看似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得到了“恶有恶报”的结果,但实际上,人们心中的悲愤和憎恨并没有因此而烟消云散。我们从中不仅看到了权力、钱和色所引发的一连串的罪恶,同时也感觉到了人们在面对这些的时候所表现的弱肉强食的残忍、冷漠和无奈,而更多的,是人们对这种现实所产生的悲愤和憎恨。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们,这个社会虽然还在表面上秉持着某些公正和原则,但实际上,它却已经完全被金钱和权力所操纵——无论是官是商,他们之间的游戏都遵循着同样的游戏规则。
然而,这些似乎和我们道德没有什么关系。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从上面我们所描述的这个社会现实,我们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出,这个社会的现状已完全失去了基本的公正,权力取代了道德,钱变成了社会的最大红利,大家只知道为了钱而赚钱,为了钱可以不折手段,为了钱甚至可以让权力和法律都沦为钱的仆人。然而,人们对这样的社会现实却只能屈服,因为这里面不仅有权力、金钱的游戏,还有对人性的绝对的冷漠。因为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中,你只能屈服而不是斗争,因为当你斗争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所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整套权力体系和资本游戏规则。虽然这个体系也会有所腐化,会有那么一群人不循规则行事,但是总起来说,这个权力体系和这套规则还是人们所不得不遵守的。这也是为什么道德无法在这个社会中得到发扬的根本原因——既然规则是那样的,那么就算你再讲道德,到头来受伤害最大的还是你自己。
有人或许会问,道德就这么放弃了吗?
放弃并不意味着消灭,事实上,权力体系和游戏规则虽然限制了人们道德的表达,但却也在某种程度上强化了人们对道德的表达和向往。实际上我们从郭海鸿和宋思丽的故事中就能看到这种现象:他们两个的爱情虽然是建立在利益上的,但人们却还是为他们的爱情感到惋惜——虽然这样的爱情在道德上站不住脚,但他们终究还是有了一个结局。这个结局虽然没有得到社会的肯定,但却得到了他们自己的肯定,并且还让人们在感动之余,还对社会的现状进行了无情的批判。这样的结果虽然是假的,但其中的情感却是真的,并且还是人们所渴望的真,正因如此,人们才喜欢这个爱情故事,才感觉得到这个结局是美满的。虽然在这个故事中的爱情是虚伪的,但人们对真善美的追求却是真的,也正是这种追求,使得这个假的爱情故事有了真结局的可能,也正是这种追求,让看似已经落下帷幕的故事,有了点燃下一幕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