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剧迷到底结局如何?
有人说,内地娱乐产业不成熟、娱乐明星不专业;但香港电视产业的从业人员却不得不面对如下事实:上世纪90年代初,TVB人才辈出,但当时港人的平均收入只有2500美元,且娱乐明星并不为人们所普遍崇拜;直到2001年,人才流失已久的TVB才再度脱颖而出,而他们那部让袁咏仪一举成名的《金枝欲孽》讲述的竟是宫中的阴险争斗。进入新世纪,香港演艺人员地位空前提高,被香港人亲切称作“师奶杀手”的陈豪原本只是物业公司的一名办事员,而杨怡则从小地区赛马裁判,一步步成长为炙手可热的电视明星。但在整个发展过程,内地的影视从业人员从不会像他们那样一边演戏,一边有着高出普通劳动者数十倍乃至数千倍的收入。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2010年10月25日,有着“亚洲电视王”之称的佳视创办人曾志伟被香港媒体报道称,因与内地多家影视公司签约遭TVB阻止,对方甚至以冻结他在TVB的权益相要挟。这一事件反映出,即使在产业高度发达的香港,当地电视制作人也需要小心处理与龙头电视台TVB的关系。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电视王”的桂冠与“香港首富”的位子有着相当密切的联系。
从1957年开业,到1971年夺得整个香港电视市场75%的份额,一直到今时今日,TVB都深深地影响着香港社会的生活形态和情感诉求。除了影视剧方面,TVB还经营新闻、广告、综艺、动画、儿童节目、综合性艺术节目、华语音乐、英语专题、综艺节目、体育节目,甚至新闻及娱乐节目新闻节目等。
另一方面,从TVB跳槽出来创立新公司、与TVB分庭抗礼的企业家也绝非个例。而在这些新公司中,有一部分在创办人去世后,很快又重归TVB的怀抱。更甚者,在如今TVB市值仅有131.5亿元(港元,以下不另注者皆同)的情况下,其所占有的市场份额还远远没有达到巅峰期75%的水平,其自身的竞争力和强大的存在感已有所下降。可见在经营战略上,TVB已经无法做到“一家独大”,在面临新的竞争对手——特别是拥有强大资金支持和成熟商业连锁经纪企业的内地剧的夹击下,它在产业布局和经营理念上都亟须进行变革。
而这一切,又与TVB坚持“一家独大”对市场的垄断,“严禁”一切新剧进行海外输出的作法有着密切的关系。作为在“华娱”范畴内生长的TVB,尽管制作出的电视剧集往往饱受国际化场景之苦,无论是经典之作《射雕英雄传》还是《倩女幽魂》,都“面目可憎”。但TVB仍始终认为,其不必也不应该开拓海外市场。
不过,与很多闭门造车、固守一隅的生产商所不同的是,当美剧日剧大行其道之时,TVB还是最先洞察到这股“全球华娱”浪潮的强势力量。其出品的影视剧《铁窗红颜》《孽债》等,或是由生活阅历较深的戏骨领衔主演,或是在制作方式和拍摄手法上不断寻求创新。这些作品在内地获得了不错的口碑,其制作的海外版电视剧集《金枝欲孽》《女人唔易做》《溏心风暴之家好月圆》等也备受海外尤其是内地观众喜爱。但“金手指”总是缺了一根“制胜木棒”,在TVB有史以来第一次进行网络播映试水,并获得了巨大成功之后,这家公司仍对进入内地网络视频市场充满障碍,以至于在2010年与内地新媒体网站完成合作谈判7个月后,依然拒绝开通网络收视渠道。原因无它,“如果让内地观众看到香港电视节目(尤其是TVB节目),他们看些什么?”
如果仅仅只是经营观念的问题,这或许是还不太好办的。而事实上,TVB还身处一个更为复杂、也更微妙的竞争环境之中。